一天中,太阳没升起的时候,
交口称赞的战旗也不能升起,
白床单最皱、最消沉。我最冷,
睡前我用它勒住了我的梦,
可这缰绳太紧,记忆一阵剧烈的嘶鸣,
我就被它哒哒的铁蹄惊醒,
不得不耗去更多的意志,
给它套上新的马辔。
一张白床单而已,
可我浪费了太多体温…
床单的纹理和皮肤的纹理,
我可否说它们肌肤相亲?
黑暗中我们彼此印证,
面对面蒙蔽深渊的譬喻。
我此生拼命与它交好呐,
为了有天我再次流离失所,
到那下个誓言的腹地,
与爱交锋几个来回之后,
我不需要马革,
想要它裹好我的尸体。
用什么来证明信仰?
拉开帘之前就嗅到稻田芬芳,
而脆弱女士的胸怀柔软,我入了迷。
她跪在雪白的床单上挥笔提字,
回头在街巷后面的那条河里漂洗,
没洗掉理想恋人的手迹。
马匹战后就失散了,
还剩下妹妹的兔子,
注意,别把它的血迹当做印泥,
睡前我清洗了双手,
保证不留下指纹证据。
雪白的床单上,我不得安睡,
因为生活容不得多次翻身,
不能流下辛劳的汗水与发光的泪。
命定的片段在其上疾驰,
生殖、爱情、著作、名誉,
荣耀与籍籍无名的死。
——岁月的梭子啊,
在击穿这些事物的规则时,
你从未有一次浪费。
使用一条白床单的时候,
适于肃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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