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者分离于必须分离之前”
——里尔克
两人之间,这低沉迟缓的乐章一会儿倾斜,一会儿耿直,最后为什么成了打翻的菜汁?
流沙一样倾吞我,亲爱的,不要再把我吐出来好吗?我被你的爱消化成了一滩废物。
我不希望你看到。
一条失足摔死的路挡在我们中间,明明是一条路,却挡在我们中间。
悬崖般的孤独。
把你湿润的双唇赐予我,把你牙齿上的白银和冬天带给我。
旷日持久的性啊……火车穿过隧道,它在眩晕,一个直肠子的人怎么能允许这样不留
情面的穿越?
“漂洋过海来看你”,小贝壳,你说出这样的话,你的爱充满了珍珠般的岁月。
我要给你取个伟大的名字,我要叫你——“娃娃”。
我展望你的国土,你为什么显示的是你的国家?我只是展望,我没有门票的。
可人儿,恶人儿,都是你穿过的小花裙在舞蹈呢。
你的手伸得太不具体了,我要在刀叉剑戟中翻找它的形状,你要来帮我,不要假装看
不到我的盲目。
“爱是没有法子治疗的,唯有爱之弥甚之一法尔 ”
——梭罗
爱就是不断地告别,一次次把你放在我肩膀上的手拔开,一次次把呼唤搁在码头,一
次次看到你把另一只枕头塞进衣柜。一次一次,车祸是调节疲劳驾驶的最好方法。
还有比“爱”更高尚的音节没有被发现,如果我们就这样爱下去,还是不能把它发现
。
如何才能走出我,走向你,使你感受到虚弱的爱而感受不到充盈的我。
我们是天生一对,地上没有我们的情场,连公园的栅栏上都开满了避孕套。我们要像
性无能者那样相爱。
爱之过程,就像血的流动,它一跑到体外就被空气弄脏了,变得可怖。爱之本质就像
空气的空,其实它是存在,我们的呼吸仰赖我们看不见的物质,这不是一个奇迹吗?
毒蛇在生前死后都是痛苦的,它把内脏泡在毒液里,所有的毒都日夜翻滚,所以,毒
蛇的形状是痛的形状。就如我在爱你的道路上成就了如此狰狞的面目。
转身,千万次的转身,成为慢镜头,我们的所有动作都在重复,为了成就一种慢,那
慢总是给我们坚贞、持久和不易搬动的错觉。
“是真爱不能没有力量,是真爱不能没有绝望的倾向”
——徐志摩
我要说服自己相信:一定有一个最好的姿态来配合你的爱情,就像盛满水的水缸,接
近于未知的神秘主义。
找个比喻句吧(既然我们连本质问题都谈不清楚),我们是两截相互遥望的树桩,我
们相爱的唯一根据就是头上盛大的伤痕,在这之前,树冠们做过什么,只有斧子知道,在
这之后,我们能作什么,大地知道。
“壮丽的刘海”,说得不是刘海,而是可以淹死人的海,还有什么比你额上的潮汐更动
人的吗?
太爱你了,爱到怕这种爱的形状会把你弄疼。我把日出般的赞美咽回肚子里。
我真是昏了头了,“爱”这个词难道还不够强大吗?我怎么还能在它前面修饰一个“
不”字呢?
内裤比裙子更贴肉,也承担更多的污秽,内裤经常换洗,裙子可是晚宴的重头戏,裙
子老是挨着内裤,可它们却从不需要互相配合,朋友们,这就是性和爱的关系吧?
爱之一种,就是做梦的时候也可以睡得很深。
“月亮月亮慢慢亮 照着一只木头床;河流河流快快流,渡过我的心头肉”
——海子
欲,仙;欲,死。
早恋,迟来的爱,这么说,有一种爱必然是及时而准确的?天呐,谁在暗中掐住了我
们的时间表?
天色转暗,风调雨顺、刀枪入库的时辰到了,穿戴整齐,一路小跑入梦乡。
生殖器,性器……可怜的人儿,你就这样折磨和鄙视自己的爱之渊源吗?
吻 吻 吻,吸出你的肝,吸出你的肺,吸出你的毒,吸出你的氧,吸出你内部的贼。
又要回到难度上去了,我们相爱,诚如两粒灰尘的碰撞,只要一声咳嗽,我们就永世
也抱不到一起了
爱之渴望,就是你坐在我对面,这相思之苦也不至于减少半分。
啊,你一直都在这里,从童年站到中年,站到老年和死去,你是一直在这里的,只因
为我爱,你的消失也变得可以触摸。
我在楼下喊你的名字,下楼梯的脚步声一直在答应我,但这种声音从来没有把你带到
我的跟前。
送给你最好的定情礼物——我的死讯。
再也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了,如果你不去爱别人的话。不要把前提和后果轻易分开。
“你爱我吗”,这个问题真不好回答,因为我以为它是“你会不爱我吗”的小马甲。这
就把事实和永恒搞混了。
和爱比起来,结婚真是件庄严华丽的事故,和婚姻比起来,恋爱是天上的白云,如果
婚姻有足够的幅员和温度,白云也长势喜人。
爱是不可能的,哪怕到处都是爱的事实。爱的真理在事实之上,你在我之上。
“在摘下的花和奉献的花之间,是难以言说的空虚”
——翁加雪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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