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陈东东一起登泰山

后悔已为时太晚。我们被人流卷走

一条收敛脚步的石头锁链

后悔。想象变成愚蠢的朝圣

导游说：它是群岳之长

于是我们看见大海和黄河

看见帝王们封禅祭天。没有飞鸟

导游说：这山是民族精神的缩影

缩影自豪地展示地府——人间——天堂的轴线

我们在地府，弯腰向天堂爬去

导游说：这是一条历史长河

于是碑碣立刻如面具狂舞

舞出交媾时的心跳：“会当凌绝顶……”

没人注视脚旁的小草

我们停下，柏树变成武帝

秦始皇把五大夫松前留影的我们一把抱住

“登泰山，小天下” 孔子说

我们让脚步化成碎语的注脚

王母池、南天门，杜甫们在设定的线路上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