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昔年,我曾在永嘉的县党部住过一宿
那房子静静地浸在晕晕的夕光里,
柜台上的物资真堆积如山呢:
木耳、粉丝、笋干、年糕……
一切都是慢的,兰成!
连政府到此亦只能悄悄做一份人家。
不是吗?你早已预见了
马滑霜浓,剩下的仅让我来说:
未晚先投宿,她从楼窗口看见
石库门天井里一角斜阳,一个
豆腐担子挑进来。里面出来一
个年轻的职员,穿长袍,手里
拿着个小秤,揭开抹布,秤起
豆腐来,一副当家过日子的样子。
我到底害怕什么呢?怕火车站?
怕油腻的抹布?油腻的桌面?
怕油腻的饭碗泡上来的黑茶?
怕他那张永远油腻的黄脸?
随后是凄清的寒夜,簇新的棉被;
是头戴小钢盔且不知疲倦的破晓。
没有沉沦。哦,对了:
在漆园,我们偶寄一微官,婆娑数株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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