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我的军衔上跑出一匹烈马
烈马衔着一串晶莹剔透的葡萄
那葡萄可以酿酒,可以让临战前少女
朝我的挥手,充满紫色的暗示:
所有死去的人终将活着回来
军衔上河流密布,巨大的鹅卵石
成为坦克开进时的最后障碍
而羽毛又轻盈,星辰又生动
我的钢盔上落着一只灰色的斑鸠
像一枚打错了颜色的信号弹
军衔啊,时而是湖泊上的丝绸
时而是长满花朵的悬崖
让我敬礼的动作,缓慢下来
缓慢下来,树才好发芽,枪才好瞄准
父亲才好从东屋走到西屋
这样的时刻,我不能放松警惕
我的烈马依然要奔腾,我的葡萄
依然要在进入深秋前
婀娜、丰润,长出坚实而蓬勃的籽
只有这样,在受到攻击时
我才能喊出战斗的美妙
我的军衔比我老,我的葡萄比我嫩
让我羞于说出我的年龄
羞于建纪念碑,因过分珍视荣誉
而拒绝拔出刺刀,割开肩上的瘀青
当你用士兵称呼我,当你温暖地
握住我的手,我将用大陆板块移动的声音
说明男人和狮子的意义
拨开沙漠与深谷,拨开森林与露水
把一封血书,交给池塘边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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