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名湖

又是湖边，这条路仿佛走不完；

又是新发的嫩芽，不规则的石头。

昨天的电影有些沉闷，

你坐在那里两小时

一动不动。不如坐在湖边

长椅上，可以开始思考一些问题，

比如，这条路有多长？

你习惯把右腿搭在左腿上，

左手放在右手上，

反之也并无区别。

你看书，湖里的鱼看你

掉落的头发。

附近的花，你叫不出名字

但你知道里面有二月兰。

后来你躺下，用书遮住脸，

闻到书上的气味

来自上一位读者。是谁在1948年

借阅同一本故事？

男主人公带着嘉莉逃走，

在纽约，他衰老

而她长大。

你伸直脚踝，将身体蜷起

像你一直想的那样，叹息。

天空很灰，在你的描述中

它仍是蓝的。

有时你想起夏天的中午，

西瓜汁从你嘴角流出。

在书的红色封皮上，

你看见女主人公望着你，

仿佛想说些什么。

你慢慢起身，沿原路返回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