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中的两条河水

雨多少还在下吧，但并非什么了不得的雨

只是从雨衣的暗面挤下来些许雨滴

又顺着雨鞋的亮面渗入地上生活的间隙

可穿着雨衣的那位：因陀罗的女儿

她不可能对此毫无觉察

只是她此刻有更重要的事

比如下降、着陆、趟过银河，抵达地上的堡垒

她来并非拜访旧故，只是一次观光旅行

携带雨天出行本非易事

愿那里阳光促急，欢乐可期

痴心付与浊水

知道吗？

一个人一生中的两条河流都是这样来的，

就是这些不知怎么漏下的水，

从那些不知何时裂开的缝隙里流下来，

一点一点，一段一段，每次都略留余地，

但又毫不迟疑地，积蓄着足以没顶的水量

这样的河流啊，只有幸存者可从中渔猎，

一条归未来，一条归过去，

但你决计无迹可追查那水流中的暗涌

于是莫可奈何只好仰赖运气与十足的耐心

倘使你误入过去之河的支流，

或可目睹有些人直到谢幕还在舞台上踱步，

是长久的寻觅让他们变成精神失常的恶客：

“你看到了我的绿色小钓鱼箱了吗？”

他指着手里的绿盒子“比这个更绿、更绿、更绿，

里面装了鱼竿、鱼线和鱼饵”

还有通往临城的船票，它已经过期。

而未来之河或非现实，也并非梦境，

但真的有人会特意去梦那种东西吗？

一条调制出准确的颜色，需要花费太多时间的水流

它占据了人这一生过多的无措

为了留住未来，我们耗尽了欢乐的神情

好吧，活生生的人再去担心未知也无济于事

椅子前坐好官吏、诗人、律师、奥维利亚

玛丽莲梦露，携带整容医生

大雨之夜的晚餐会开始了

倘若堡垒此时摧毁，菊斗为酒杯

一副画在尚未完成的情况下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