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灰

黄昏时分

云雀开始贴着木叶低飞

一名孕妇甩着手臂缓慢行走

漓江里，孩子们用欢叫

覆盖所有喧哗

三楼窗台边，正在淋花的男子

上身赤裸，蓝短裤又宽又大

淋到那盆仙人掌时，他停了一下

然后拿起来，看了

又看。当水流

啪啪地打在雨棚上

寂静的二楼

突然晃出一个女子

她靠着窗棂，似乎还没睡醒

——她的白T恤被风吹着

越来越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