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利亚公园朦胧的轮廓
被朦胧的人影塑造着,然后我看见
周围的擎天大厦已接住最初的曙光。
我在高高的单杠下徘徊,心中的纹理
有露珠在滑动,而我知道,我已饱含
黎明的元气和空气。我开始吐纳,
拿烟味和酒味换健康的前景,而我知道
我已不再清新。眼前没有月桂树,
身边也没有长春藤。这些晨运者
都是心灵脆弱者,一场重病曾经
差点夺去差点被他们挥霍掉的生命。
现在他们像我一样,活在地平线的
另一侧,阴影既是他们想摆脱的,
又是他们辨别并珍惜明亮事物的地方。
那个为了苗条而呕出胆汁的少女,
那个因身上的赘肉而泪水倒流的妇人,
那个想偷偷征服厌食症的年轻母亲,
她们都摆出努力的姿态,跳跃,
压腿,弯腰,深呼吸,缓步跑,
穿行于抬不起头来的男人中间。
这些体育阴暗面的证人,把日子
押在早睡早起上。而我为自己
这过来人加旁观者的身份感到抱歉。
归途中我注意到,在远方,在一座高楼的天台
碟形天线盛住一缕霞光。就寝前
透过卧室的窗囗我看见,在另一座高楼的天台
一样的装置盛住一样的霞光,
它正在减弱、消退、淡去,
它是我,一个昼睡夜起的人,
就寝的精确钟面,它说:
再见,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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