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之歌5

塔影微微颤动，隐蔽了湖水的深度，

那里风无法进入。而在高处，

风围困着，剥蚀着每一块砖石，

塔却纹丝不动。一位虔信的王，

当他的意愿矗起在古代的风里，

他的有生之年便用来祭拜一个神秘，

一个不可见的存在——

这关系到湖堤上的漫步者，

一个睁着眼睛迷惑在图像里的人，

或漫不经心的，情侣并肩而行的背影

宛如蝴蝶伸展着易碎的翅翼。

塔影也在一杯茶的啜饮里颤动，

细数这些日子，或时而被吹散了，

唇齿之间无法保留也无法说出

复杂的设计。总是一些影子，

重重叠叠的过路人，一边拂弄着柳枝，

一边还讥笑着一段蛇与人之间的传奇。

谁也无法攀登的塔，连指点它

都是一种不敬。风从此岸吹向彼岸，

席卷着我们这些衣着华彩的陆居生物。

一如席卷着浮云，只是我们坚持着，

日期，天气，等待一位钟情的女人；

或坐在湖边长椅上读一本书，

将荷花漫溢的清香融进内在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