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炼时间


我在白土镇河边,看公元1077年苏轼
挖的煤坑。火苗透彻红土。火苗
在一个人兴奋里像是他的词舞。
据说,利国铁器新的冶炼术多了刀淬火。
这时淬于刀锋的是什么?
在一个少粮乏柴洪水过后当口,
生活的前奏是抵御时间——时间里的
寒冷与寒心,最大危险。
不远处的梁山,揭竿的水浒,
像是另一个记忆,裂开时代一个豁口,
每个人都在豁口上,每个人都是证词。
我必须给我一个暗处的光。
在一条河的流水上躲避它汹涌时的混沌,
那瞬即一现的黑暗——
我想象,它就摧毁我的想象力;
我渡河,它就是风浪的鼓噪手。
这时我像是一个旅人(有谁不是旅人?)
看高贵的流星划过星空——高贵
是我们眼睛里的存在。当过去了很久,
天空悬在某一个点,明澈的依旧是时间。
我又想起苏东坡,他徐州两年,
在其它城市似乎也短暂,他寒多的夜,
总把明月悬在眼,仿佛月是他的词源,
月在就是一个明净的时间在,
月在就是他的梦境在。
我几乎到了无梦的年龄,在白土镇
还是说到这水火交融的激情。
每一个人冶炼他的旅程,类似于各自筑梦,
或叫筑时间。策兰说,“时间的眼睛”。


2016.7.3
作者
高春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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