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后三天写下的诗歌


大雪大雪大雪
大雪从天堂降下
飘到我此刻雪白的稿纸上
让我停下来发愣:
这是怎么回事?
我手中移动的黑色钢笔
写下了一行行凌乱的文字
正如一片凌乱的足迹
踩踏过雪地的洁白
一张雪白的稿纸
如同一片平面图形的雪地
铺满了我的记忆
回想起三天前的大雪
此刻,眼前便是雪花纷飞

寒冽的清晨,当我打开房门
打开大山脚下一间平房的木门
一片雪白晃花了我的眼睛
让我怀疑是不是我花了眼——大雪?!
我定睛一看,果真是大雪!
原来半夜里下起了大雪!
“下雪啦!——下雪啦!”

大雪纷纷扬扬从天空降下
给早起的人们带来了惊喜
一个接一个大呼小叫起来:
——下雪啦!下雪啦!
大雪喜欢听到这种叫声
它纷纷扬扬下得更欢了

大雪从我仰望的灰色的天空飘下
仿佛来自天堂的精灵
我伸出双手去迎接
就像迎接着一个个小天使
它的美,她的白,她的纯洁
让我捧在手心仔细端详

我从未见过这么多雪
降落在南方的山区
这么多的北国风光
这么多的万里雪飘
一齐出现在这里
一齐围绕在我的周围
让我变得飘飘欲仙
如同置身于童话的仙境之中
我一个人独享这一片雪国
我就成了大雪中遗世独立的人

平庸的生活中也有奇迹
寻常的日子里也有惊喜
大雪就像奇迹带来了福音
给我一向沉重的心灵带来了解脱
它给我展示了某种不可思议
它就是那不可思议中的奇迹
眼前它就像奇迹一样出现了

这世纪之初的第一场大雪
让我在三天之后
仍然回味不已
仍然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它怎么突然就降临了呢?
它怎么一声招呼都不打呢?
我只能在心中暗暗断定
这肯定是上天降予的奇迹
这肯定是神的旨意
让我在不可能中看见了可能

很久不见的奇迹终于出现了
大雪从天堂降下
纷纷扬扬
落到了我雪白的稿纸上
化作了我此刻宁静的心思


2000.2.3
作者
甘谷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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