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中一日

复杂的诗歌

令人头疼又充满魅力

我感到自己枯萎又愉悦

把脏衣服塞进洗衣机

让它旋转起来

这样，我就可以坐下

剥食几粒花生

用它的香味刺激

重感冒中惨淡的味蕾

从没想过服务自己

也是必须要做的工作

这让我变得很糟糕

变成了一个需要

被照顾的小老头

当我在诗歌的迷径中发呆

你叫喊道：快吃药

是的，这应该是我记住的事

但我总是忘记

类似的事还有很多

连续几天高烧让我昏昏沉沉

身体轻得像根羽毛

我知道这也是我

一个虚弱不堪的老头儿

靠在输液室的椅子上

一边输液一边晒着太阳

有个妇人坐在侧面椅子上

旁若无人不停地刷抖音

我想和她说

能不能戴上你的耳机？

或者把音量调小一点？

但我始终没说出来

我可能期待她能自己

认识到这点，但显然不会

她有时还会笑出声来

我竟然感觉这与我

在诗歌里的状态大同小异

真是太令人沮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