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窗子,看鸟群在天空
划开道道黑色伤口,之后,
天空完好地弥合。鸟鸣
被双层玻璃窗过滤掉,仿佛停滞。
玻璃沉默,阻绝言说。
但它又愿将整座世界
推演给我看,因为在内心
我留着另一扇窗——另一个
软肋一样的国家,逼着我
坚持信仰,以妥协保留存在。
其中一只,翅膀扑楞到窗台上,
无辜的黑眼睛,探视室内的
囚禁,困窘中的自由仿佛有一朵
花魂,不但引来窥伺,
还对将至的大规模的春色,暗暗
确定好准星,度量好
巷道,风向将决定至关重要的
下一步——也许什么也改变不了。
无人之中,她转换回餐桌旁的
沉默,灰尘长如芥草,她记起当时
突然罹患的险境
她知道,被收缴的中年到来了。
不爱的代价比爱更大。她决定从梦中
出发,即刻奔跑。一犹疑
时间就碎成了毒药。停下来则默默插花。
玫瑰、月季,过几日也可以插芍药。
而常年的石斛是用不着剪插的,
只要有水,就会活着,就有感知。
眼泪是自然滴落的易碎之物——随后的
遗忘是必要的。因为飞鸟
暂留在天空的记忆只有几秒。
诗,就在这几秒钟里发生,留下
醒目的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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