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

我的外甥在电话中牢骚满天：“舅舅，请照顾好我的表妹、

你刚五个月大的儿子和舅妈，就很好了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

他已经参加了两年艺考，均没有过关

这个冬天，寒风让人发抖

但是少年忿忿不平

面对我的苦口婆心

他果断地挂掉了电话

我为此看了一下占星家今天的提示，她说：

对寄予厚望的东西，要学会理性对待

我合上书本，轻轻地叹了口气

孩子在成长，大人也在成长。

我想起一九九三年的秋天，自己与父亲怄气

那时他还满头黑发，骑着自行车走在泥泞的路上

一路杀向一个叫做韩桥村的聚落。之后，

又极其失望地转向家的方向

此刻，我多么希望时光倒流，让父亲的白发

变黑

让那些荒废的树叶反转成绿色

就像电话彼端的那个少年

他自信、骄傲并惴惴不安

他的轻浮，让时光扭曲成一只怪异姿态的钟表

透过薄薄的云翳

我再次看到了自己

布满胶原蛋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