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一双肉掌不停地推一棵树。
他把毛衣一脱,
露出精瘦的身子,
月光下我听见他干笑几声,
两掌轮流击出,
双脚不时向它踹去,
好像在“子报父仇”。
一阵风吹来,
树摇摇晃晃,
怕是真的要掉下来。
但倒下的总是那汉子。
他啪啪起脚,
嘴里吼声连连,
双手捶在皱巴巴的老脸上,
哭声不断。
奇怪的是他不住地仰面摔倒,
好象于心有愧,
又好像在化解自身困难。
爸爸说,
他还有羞心,
那表明他功力不够,
拳术不精;
要想达到教育他人的火候,
至少还得再偷偷地练习五年。
没有人会嘲笑他专心练功,
只是他忙于出人头地,
心内着急。
就像不肯让我参军,
爸爸从不让我练拳。
他说那一是穷孩子学来谋生,
二是坏孩子学来打架。
只有好孩子才有权与它绝缘。
他要我好好学习,
把书本上的当官知识搞到手,
再练精钱财谋取术。
不准学坏,
不许与女孩玩耍,
生活要守规矩,
要帮母亲干活,
有本事不要四处张扬。
他的理由大如拳头。
他说他不爱说话,
什么都只说一遍,
目的一是锻炼我的记忆力,
二是考验我对家庭的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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