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菜师


“从那时起,
我的针线就非常好。”
她坐在厨房兼客厅的塑料地板上,
削土豆,
择菠菜。
时近中午,
准备做”鱿鱼稀饭”。

这时他在想:
“勇敢”,
在厨房也许是一个
过时的词,
谁说不是呢?
一身正气在烟熏火燎中
也许会变成正宗湖南腊肉。
“我妈妈,
有强烈的神经质,
她会审问你的,
她很有可能对你不满意,
核对你的所有信息。
你得早点做好准备。”

暗红色的火苗,
像是一支水仙的余脉,
从斜里刺出,
烧向天顶,
让人不寒而栗。

让人想起打碎的药罐。
那是他第五次与妻子冲突
留下的证据。
谁说这不是证据呢?
天知道同时有多少人在上演
不和谐的一幕。

她愤怒地举起罐子,
狠狠地摔向地面,
碎声惊醒了,
正在厕所里洗脸的丈夫。
他二话不说,
回到房子,
揩干嘴巴,
心里明白发火失去效力,
沉默更是懦夫所为,
唯一的办法是等待,
任事态自由发展。

为了掩饰情感生活的不断失败,
他得去干点坏事,
尤其是黑夜,
最容易让人涌起
作恶的念头,
去偷点什么吧,
或者摔墙壁一个辛辣的耳光,
干一行力不从心的工作,
最容易让人丧失信心,
而信心恰恰最为多余。

获得健康许可证的配菜师,
把西红柿与白糖拌在一起,
又把青椒切成细长条,
码在牛肉丝边,
牛肉,
则装在十二寸的青花瓷盘里。
也把白菜剁几下,
码在猪肉块边,
它们马上就要下锅,
与东北粉条一起在煤炉上炖。


1998.8.22
作者
冯永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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