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鱼

推开门，黄楝树阴影显现

一个亨利•米肖，在暗衣国度

写诗，犹如拳击

一个巨大实体，砰砰作响

一只怪兽生殖的节奏。

而西红柿长出雀斑，

衣服被小刀解开，

一个西红柿球，红中透白，

球面，网着黄色经络，

像个微型大脑，也像个童星。

正午，光线银行支付照耀，

西红柿球影，黑火焰跳动

冬光的钻石，街道像面镜子

射出快捷宾馆，商厦的积木

流动的我，在身体黑洞里

喧响。暗物质弥漫周围，

像集装箱货车驶来，塑料袋

在网线光缆上，被西风吹成

一面废旗，也像一个鱼鳔，

更大的鱼鳔是此城的一座荒山。

而鱼眼是我，一个城

就像一条隐身于镜里的巨鱼，

在街道，厨房锅里、电厂、

殡仪馆，政府同时冒着烟，

巨鱼肉体和嘴，咕咕噜噜，

说出另一种话语，那是

被激情、利益、争论、不公，

谜团、绝望，以及一种迷失、

错位，误导，所弄的不知所措，

真相缺席，但又从不缺席的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