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离随笔

下雪的时候，让我想起两个人

和一部游荡在午夜里的电影

想起一部香港电影

偷渡客在午夜苏联的红场

喊叫“有人吗？救命啊！”

它们为何泛起在下雪时？

仿佛是夹在枪毙行列中的罪犯

蜿蜒行过广袤广场，杳无声息

几只白鸽像痛苦的雪人一样

经受着尖利的风吹过荒凉的草皮

曾经两个人有着各自的思想尺度

并行在雪地，踩出两只不齐的脚印

当门廊中缝隙趟过的时间将关闭得空无

下雪的时候，让我想起两个人

两个人曾同时苏醒在抖落的烟灰里

同时习惯了坐着凝望窗外的白雪

欣喜地踏步去流浪，在一群风中央

在黑夜莽莽里，在闪光处昭然若揭

撇下另外的我，永远一去不复返

两个人在梦和渴望中低语、祈祷

而不是现在这般寂静，绒毛一片片坠下

隔着防风玻璃，靠在暖气旁

感受着冬日阳光的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