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记忆的地图搜索邻居,
都是关于街巷美好的说辞。
我们忘记了石片和碎玻璃,
那被投诉到父母跟前的窘迫。
漏风的墙传出恼人的吵架声,
有时候还伴随着二胡死寂的审美。
没有人还注意被剪碎的细节,
在成片里它的胶片已落入巷尾。
我们刻意将一切简化成“守望相助”,
用来指责当下:我们是各自的岛礁。
也许这真的带有那么一点政治正确。
在平常我们仅仅在楼道里点头,
然后沉默地在将身体装进雷同的户型。
那磕碰的黑色公文包里到底装着什么,
像佩索阿一样的小胡子是不是诗人?
那带着墨镜的人是不是银翼杀手?
那么女人呢,她们具有绝对的丰富性。
那黑丝袜背后伸展着职业的惯性。
它可以变幻出无数种排列组合,
不像男人仅仅用西装来伪装自己。
这一切的模型在疫情期间坍塌了。
被囚禁的人想脱离头顶的天花板,
纷纷跑到楼顶来看一眼真正的天空。
他们在考虑要不要佩戴珍贵的口罩,
毕竟这需要指尖的运气才会跑到面孔。
很多人准备向彼此暴露出脆弱的部分,
裸奔的呼吸道敞开着感染的可能。
在晴空下,他们彼此小心地说话,
那些飞沫在空气中变成空降的伞兵,
告诉彼此:构建新型邻里关系的时刻到了。
PoemWiki 评分
暂无评论 写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