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疫病


疫病是被冷漠夤夜浸泡的干鱿鱼,
在晨起的时候有一张肿胀的脸。
它又变成《海底十万里》的怪物,
记忆深海探出的无数根触须,
它扼住生活近似于无的本相。

如果不是在屋子被同类饲养,
我们不会去故纸堆翻看疫病的历史。
那是影视剧里淡妆化的铺垫:
“XX年间瘟疫横行,百姓成批死去。”
他们甚至不能在同情的眼泪中逗留半秒。

被眼泪豢养的是不存在的爱情,
是词牌里的填字游戏发明的谵妄。
当地方志冰冷的日期和数字再度显现,
它们才惊叹于祖先面容的沟壑,
用羸弱的身躯经营着的劫难滚石。

我们都被称为西西弗斯的后裔。
在家中品尝地球上的各类鲜果,
却不曾想荣幸的应许正在应验。
他们必须动用脚步去疫区觅食,
银票上沾染单向飞行的唾沫。

我们卖力地成为新一代的幸存者。
多年以后的人类将忘却这些时日,
就像我们对待那幸存或罹难的祖先。
虽然这古老的艰辛时时在晴空中逼视,
却成鸵鸟在草原之夜徒劳的滑行。


作者
赵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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