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为全地有病毒悲哀。
可当疫情漫过那熟悉的地名,
我仍有新的、变异的悸动,
那些我镇守过的城池,
已丢失在疾病的箭矢之中。
那是和电视机截然不同的故事,
它并不需要你动用新闻的虹膜。
比如那些大学城冒烟的食肆,
曾因明火的断绝而被味蕾诅咒,
却滋润着学生情侣“有情饮水饱”的格言。
那小超市里不停闪烁的灯火,
曾抚慰过冬夜孤寂的髌骨。
让它不致于在黑白中跌倒,
那彩虹的心事将找到秘密的停靠站,
收藏青春既有的失落、怅惘和荷尔蒙。
那洗衣房变成流动的战地医院,
接收着因球场而出现的衣裤伤兵。
它们耷拉在流水声变快的和弦中,
凝望着想迅速被包装起来的身体,
古龙水的味道将迅速漫过耻骨和发鬓。
为一场可以预见的失恋哭泣,
用泪水充当校园人工湖的汛期。
在应该和书虫交谈的日子,
我们强行在爱中搅拌着柴米油盐,
在制造着让青春期变得冗长的剧情。
这已是遗忘廊桥架起的葡萄藤。
它在冰霜中掉落了几颗干瘪的果实,
已无法为我们提供高甜度的冰酒。
直到病毒入侵吃掉“小确幸”的残骸,
露出那曾被污名化的地域银质的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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