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羞于使用英雄的名讳,
你应给他们以同情弱者的一瞥。
尤其是,他们或她们也长着羸弱的肺,
却要将自己变成清洗剂,
去涂抹蝙蝠羽翼笼罩下的阴影。
空城下的建筑成为魔幻的典当物,
疲倦伸出形而上的义肢,
勉力支撑着那进入门缝的身体。
他们一次次送走木制盒子里的人类,
那肺泡是否用勇气接纳被病毒接管的空气?
我们是否还记得苏珊桑塔格书中的街景:
肺痨的触须攀援着巴黎忧郁的脸孔。
茶花女清瘦的纸片身体有着强大的吸附力,
她没有纸币铺设去疗养肺部的胜地,
上流社会赋予的高贵夭折在半空。
在中土仍有肺病污名的概念和方程。
赵氏家族曾以此作为衰竭的自证:
祖父晚年的肺气肿,父亲童年的痨病,
浸泡在乡村社会衍生的唾沫之中,
传递着被优雅弃绝的流言。
可群山的植被仍在忘我地生长,
斑驳地点缀着度假胜地的晴空。
像清洗祖辈的空气运输站一样,
这样的恩典也将应许并降临:
为这些从疫区搬运回来的器官。
就像十九世纪欧洲诞生的关照,
这些走出隐喻的受难的肺,
将在民宿佩戴阳光真正的冠冕,
它动用着感恩丰富性的权杖,
用救赎拆解出肺泡高贵的菌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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