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住在一个无人问津的小镇,
它必须有一个水乡的名字。
最好在江南谱系的中央,
被无数软糯的吴语淹没,
成为我永恒的湿地,飞出
白鹭、炊烟和鱼形的风筝。
它不迷恋大都会喧嚣的声调,
也不像山乡被死板的寂静挟持。
烧饼和油条的热气在清晨荡漾,
我用它喂养甘于清贫的肠胃。
故人,是散落在已知世界的种子,
在一杯咸豆浆萌发出热情的子叶。
在那里,我愿做枕水人家的眼睛,
看路人用慢的仄步凝胶成油画。
我还可以是一只羞涩的鼻子,
收藏着雪花膏的气味因子。
这时候樱花开了,休眠的八十年代
在每一句蓓蕾的遗言中复活。
二层小楼走漏着雨水的消息。
它的低矮,透支着三月的薄暮。
被打湿的稿纸渗透着霉变的斑点,
倒春寒消解着春暖花开的意义。
写小说的我在墙壁中粘贴着咳嗽声,
为枯灯在夜晚的航行拉开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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