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

一棵树，劈成无数火柴

一根一根地划亮，以匆忙和短促

连接不断赶走记忆

天空漏下的风，带你离开

街旁梧桐已掉光了叶子

父亲的白头

在黑夜里映亮河流

树叶散发的香气，人的眼睛是看不到的

我听到激流相互抱紧

1964年，桂兰唇上的惊恐在飞翔

古樟在行注目礼

以独立的根须和枝叶支撑天地

而独自成林的榕树，和菩提本是兄弟

阳光从指缝间穿过往昔

天空去色后是纯净的

写作是为了把自己消灭

而不是保存，将自己迁徙到白纸上

和叶子交给风是同一个道理

词语转世前后，虚无者依然徒手行走

枝头的叶子却挤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