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上

春天的拔节声

反复凸显父亲脸庞

直到天空里的阳光化为雨丝

飞鸟和云朵才隐退

太多生者在山水之间，而我省略叙述

听凭风泄漏出去

大地因此害上了花粉症

云的身体一发芽

地面的草树就轻颤不已

你眼里的大火

这一次是留住了故乡

树木长得再高，叶子也要低头

当一群落叶打窗前飘过

又看到逝者的身影映现在天空上

盛夏从裸睡中醒来

被分割成小块，与逝者发生微茫的联系

时间之风走州过府，两手空空

自绝于天空的何止是落叶

未梦见飞翔的人，不会想去看飞鸟

灯光卸下大地的翅膀

仲春夜被过度曝光

鸟拍打翅膀

云也拍打翅膀，它们不喜不悲

有时，鸟羽和云朵楔到一块互不可辨

地上的人看不出是鸟在飞

还是云朵在涌动

云朵几乎不在，但又无所不在

而天空，如如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