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诗人。这似乎有些糟糕
在某小镇,我寄生在一个朋友的养鸡厂
朋友原先也是个诗人。他现在养黑鸡
下黑皮蛋。最大的理想,是把全镇人们
饭桌上的白皮蛋,全部改为黑皮蛋
生活遇到了问题,其实我也不想写了
但女友硬要我写。我知道女人离不开诗
恋爱中的女人尤其如此
就像周渔,因为诗而爱上了诗人陈清
又因为爱而为诗人陈清奔波出诗集
举办了一场无一人参加的诗歌朗诵会
我没陈清那么惨。我花钱出了一本诗集
我看到女友闲时就念我的诗。还有一位
刚上四年级的小女孩。她说:“不懂”
我还偶尔看到小镇上的杂货铺
用我的诗集包糖块、生姜和熟狗肉
我想叙事。想记下小镇人们的吃喝拉撒
写鸡食、鸡屎和飞舞后落下的一地鸡毛
但小镇的人们强迫我抒情。为
他们的公厂写包装的广告诗。为
他们的婚礼写献给新娘子的汪体诗。为
他们的公司写树碑立传的御用诗。为
一场“SARS”写可歌可泣的百行赞美诗
之后,我躲在养鸡厂,清点他们的酬劳
继续过着平淡的一地鸡毛的生活
并最终学会了在人们面前,大口扯淡
大口说黄段子。晚上和一个不懂诗
更不爱诗的女人做爱。警告并立誓
在白天和公众面前,要夹起“诗”
做人。像我熟知的某些政府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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