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爱的一些思考

一个人写了很多年，

终于，某件事情发生了。

这件事情就是爱。

他开始思虑：没有爱，生命如何是可能的？

一种没有爱的正义是什么样的正义？

一种与爱无关的善是什么样的善？

一种与爱无关的天真是什么样的天真？

诗意又如何是可能的？

一种与爱无关的诗意？

何谓荣誉？

还有静穆——

  一种与爱无关的静穆，

如何是单纯、高贵的？

如果世界的本质、人的本质，与爱无关，

那意味着，知道自己必死，

且平静接受它。

作为一个必死者，诚实地觉得自己不属于奇迹，

世上没有奇迹。

因为时至今日，必死者已不可能像古希腊人那样信神，

死后安详地前往冥府（而非升天）；

也不可能像古代中国人，愿意忘却自己，与天地同在。

一个近代以来的必死者，是一个无神论者，

不属于自然，站在自然的对面，

命运中，会有一种悖论式的平静。

这是无爱的奇迹，

马基雅维利式的脸色苍白，

认为人的本质是冒险、意志，与爱无关。

或许，他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