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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明,你脸上的伤疤还痛吗?
我仿佛听见你在抱怨,说太阳冷了,
没办法让血管里,再流出黏稠的紫色。
这可不是你平常的腔调,没错兄弟,
正如你说,老鼠喜欢在夜里发疯,
而我们,习惯在巷道里尖叫。
用空旷的时间洗净伤口,别去管
阳光里的血,会不会迅速凝结。
你的原话,已被我一次次篡改成诗行。
没错兄弟,还是那娘娘腔,如今你没法
再拿来取笑,没法再用流氓的声势
振落烟灰,没法再假里假气地鼓掌。
你说过要捎话儿给我,子夜时分,
在集体宿舍的鼾声里,你会让我听到水声。
你仰起脸,闭上眼,递给我小纸袋,
你说快点快点,这个你最在行……
伤口是褐色的,象田垅,而消炎粉
能使它变白,象冬天的霜……
东明,捎话儿的人不可靠——
整整五年了,那条伤口仍没有流出
黏稠的紫色。因此我的噩梦
总是泡在水声里,听你叭叭地抽烟。
现在,我只能用这娘娘腔,哼哧着汗水,
半夜挺起身来,四下里张望……
野蛮的兄弟,你在废弃的巷道里
爬出了多远?你找到光亮了吗?
要是你找到了,就托人捎话儿给我,
就说你的伤口长好了,奇痒难忍,
就说你粗壮的血管正被太阳照亮,
膨胀的欲望,比一场瓦斯毫不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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