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
担心也没有用:一个好人和一个坏人
有一天他们会相互携手
他们交流生活的心得,并且用
奶油一样的话语贴向对方
会关起门,在公共的房间里窃窃私语
(就他们俩!)剥一个下午的红菱
嘴皮子磨得发烫,嘴角儿仍
丝丝入扣挂着微笑——其中一个
还会在甜美中软瘫,并低下了头
脸上掠过一丝动人的不安
和愧疚--因为不久前
他们还飞短流长,算计着冷箭伺候
多年的积怨怀恨,仿佛倏忽间
打上了消肿的膏药
仿佛我有了痛的感觉。
千百次荒诞不经的幻觉过后
我发现周遭一切并无异常:生活
照旧青葱,人们说说笑笑,还有一点儿
貌似真诚的虚假
我活在他们中间,彬彬有礼
“只是一个人的变化改变了
另一个人对世界的看法”
生活的沟壑横陈,我穿岩凿壁听凭
公众的判定,心灵的指认
倘若假寐是一种选择,可又怎能制止
眼皮的眨动?仿佛两颗黑色太阳的光芒
从眼睑下射出:要把这一切
全都钉落在视网膜上——
(我也听见了,一个声音在暗处窃笑我
“喏,这就是生活、生活的艺术”)而我像一滴
呛鼻和刺眼的浓铅滚动着
厮守于自己的笔尖--
“在众多的瓷器摆设中,我只是
想找一件金属制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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