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夏天在北戴河

招待所的门窗被海风锈蚀

那些斑点也来到今天的这场雨后

以细节为利刃

记忆总是会撬开日常生活

这扇门，处处有裂隙

盗贼却不总是能够雇佣到

那雨雾和临海的小木屋

曾经引发过青春的癫痫症发作

只是你的，同行的人都把它

称作阅读的误导，但其实更像

自我纵容：谁让你小呢？

牌局和餐桌上的座次呼应

逛海市与公路边的散步等同

水果摊是活动的，紧赶慢追

尝到了据说是新鲜的时令佳果

最要紧的是便宜，度假的目的之一

加速到来的，或不如说提前早到的

却遭受冷落：借着酒醉的视力

去海滩游荡，离开众人

想了些过去的事，脚步就快起来

越过散落海滩退潮后的礁石群

你甚至在瞬间总结了一生

第二天，有人指点

——当我们的车沿海岸线行驶

那是你昨夜攀越的巨石

多么平坦而微小，与海面相比

色泽却格外醒目，确实

算得上一块美妙的栖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