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村道向南,五里,
蜿蜒尚有土路。
秸秆以风为媒,
嫁了一地。
麻雀还在寻它的故人,
那肿胖的虫,
已投靠别家,
或脱胎成一群野蝶。
旧址上有了新巢。
流逝的光阴,
一点儿也未闲着,
青烟还隐隐未灭。
当垂老的人走过,
松软的土粒都会一颤,
像纤微的地震。
“那是浮游的一世?”
日光一直缄默,
只把旱季抻长。
延伸向远方的,
有时是孤树、颓塔。
脚下除了杂草,
恐怕惟有鼠粪了!
但谁会忘了呢,
搬动晨霜的小偷。
连月夜也曾失窃过,
多少次,被藏进碑文。
而村人以为天狗在吠,
原野刹时漆黑如墨。
苍宇也在沉眠,
深宵里的婴啼,
再扰不醒半截墓石。
蚱蜢一跳,又一个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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