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读莎士比亚,忆旧时大树

苍茫古木连穷巷
                  ——王维《老将行》

这些树都不适合在荒野上生长
                  ——卡尔维诺《树上的子爵》

外祖母家,几棵大桑树,初夏结满桑葚,
斑鸠和我一前一后落在最高枝啄食。
鹿苑寺后,传说刘秀手植的两棵白果树,香火繁盛。
南塘,暗藏乌云的大柿子树,
那满腹心事的哈姆雷特。
村北,雷电劈裂的大椿树,
仿佛普洛斯彼罗
暴风雨之夜从中救出了囚禁的爱丽儿。
密不透风的核桃树,
麦克白幽深的欲望。
伟岸如凯撒,深秋挂满玉米的苦楝树,
我亲眼看到了他的毁灭……
日暮途远,大树飘零,而今,白杨一统天下。
他乡的都市,此起彼伏,一张张国旗脸,
他们“站着,讲着话,行动着,却睡得这样熟”,
鼾声里尽是钱币的撞击与恐惧。


作者
飞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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