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白色花丛中,
笑容肃穆,
雅洁而无尘垢。
被一遍遍消毒,
连灵肉之间的每一寸死角,
也未放过。
廊上人群的熙攘,
从此看不见,
从此听不见,
也并无遗憾。
而嗅觉变得出奇得发达,
可闻到女人发丝里的沉香,
可重拾青春的骚动。
但,医嘱是明确的:
“稍安勿躁,
禁绝多虑。”
徒留半扇窗户,
用于吸气和怀古,
已足够了!
心地总还要更敞亮,
睡眠总还要更酣甜,
才可出院,
重返动物的世界。
但此时,
尚需留院观察——
骨缝中忧郁的基因,
是否被割除了?
芜杂于信念四周的叛逆的绒毛,
有无备皮?剃尽?
一次次清洗干净的躯干,
也绝不可再恣意顽皮了,
总要乖顺地、
温柔地卧床半日。
听凭注满了鸡血的吊瓶,
悬上颅顶,
并为新鲜如初的血管,
带去一滴滴的氧分,
绽开一朵朵的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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