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他几乎不必再去求助于医师，

就已翻检出了生活里的霉菌。

每处罅隙，未必全被污染过，

但他的确似曾忧心，虚惊一场。

光阴流转，恐惧也只是暂时的，

任何病灶不明的心病真是多余了。

他看到：那一度被误诊的病人，

已甩脱精神的拐杖，自由游荡。

他看到：莫名的时代时常在抽搐，

诸多激素滥用的人生，毫无诗意。

而世事比人类本身还更诡谲，

太多灵肉，或都上了虚无的当。

但那能令人忍住所有酸胀的神药，

仍未最终发明。但他崇拜人性，

更频频自我暗示：咬紧牙关！——

有时症状并非疼痛，而是因痴念。

他因此反感无病呻吟。并妄想着，

有缘获取另一双通灵的眼睛——

不为洞悉世界，也只为了自赎。

“真真假假，原都不必太过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