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雷电果然惊心。只好鼠窜
如亡命之徒,古塔以西一路抱头。
狂风那时无丝毫悲悯,只顾逞能,
连老树也倾折。而我怎能折腰呢?
怎能乘风归去呢?那排熟稔的老屋,
都变身了缤奇的酒吧。历经风雨,
而终于风韵犹存。那日,并无唐突,
一大早已有迁徙的蚁群宣示了雨讯,
漫眼都是匆忙的脚步。我也曾从容,
流连于花海深处。晴空中云霓妩媚,
渐渐自四方聚拢,堪为夏日丽景。
云层渐厚,一时竟浓稠得遮住光晕,
忽而阴霾袭来。天色慢慢变得诡异,
我虽从未预知已身处险境。竟忘形地
连续穿梭于几条窄巷,直到迎头赶上
那大雨倾盆。我果然一时乱了阵脚,
再不伪装文雅与矜持,瞬间那雨瀑
已浇熄了一切妄想,“何处藏身呢?”
未及多虑已漫街腾跳,再不比平常。
若非急雨,我并不知此般活泼的天性
在我身间尚未湮灭;若非酷暑烦热,
我并不珍惜雨水浸渍的这条老街
——它的史迹虽荡然无存,然而它
依旧笔直,纵使转瞬即已泥泞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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