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春

浅草能淹没马蹄，但是

它淹没不了一个女人光天化日的

毒瘾。这是绝对的证据，三寸草鞋

只有在锦帐内才能踏出金莲

而另外一种可能，出现的频率极高

通常都是500块一夜，除此之外

即便是筋疲力尽，恐怕也只能踏出死灰

和他分别两年，或者更长

在这期间，我试着薅掉了扎根体内

的食性和肉欲，也戒掉了烟

戒掉了在精神病院门口哭爹喊娘的习惯

在异乡的马路上行走我彻底铲除了

见车就躺的遗传病。但是我依旧努力

健身，渴望在大雪封山的时候化身为錾磨匠

为了生存，我会挑选一个清贫的日子

我会挨家挨户试探

（缝上暖冬我只会躺在狗洞里）

好在我逐渐学会了在阳光充足

的地方打瞌睡。我学会了爱我的母亲

大约十五年前，她还是一个高贵的镇上女人

而现在，她顶多算得上一只旱季的蝴蝶

一个烟草气味浓厚的泼妇

如果走极端的话，我会把她称为

一个三番五次被他的男人打成筛子的“红色玫瑰”

这玫瑰的一生有二分之一

的时间用来生育。另外的时间

她专注于在丈夫的身后咳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