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逝

你注意到，更多的月食与冻土出现在本地

而烛光的群镜，带来破碎的震荡：古今诗人

皆是这样错愕吗？空城迢递，重重帘幕与楼台

顷刻间化为死结与逝水，而小灵风细弱

尽日也未飘满白色旗子，盛大的牢笼即已收拢

熟睡的鹤鸟，将被稀疏欲断的蝉声惊醒

而旧游们都在烟霄，垂下翅膀，等待清风

新的逆旅，新的格格不入。变幻的手铐

在空白练习曲中，摸索老相的少年合唱团

你来时江风渺渺，去时雾雨冥冥

前生飞蛾，来世燕子，哪一个是你？

泪尽继之以血，我在火光中辨认你的影子

以及命若游丝的肺叶，琴弦，鹤唳，空椅子

它们将在暗夜的荆棘中相逢吗？你洞悉过

那些抽心似春草的时刻，也曾寄望于本地的月食

或将捩转于先知或旅人的失神。窗风一线

遍世界盆景婆娑。那些解读墓志的时刻

也即神迹失去之时。蜡炬千枝，惨白而笑

你忆起某年秋天，秘竹在虚籁中沉沦，孤莲则沉溺于

残败的芬芳。而在逃离的路上，只有在怵惕中回眸

才能看清那些在黑铁、死结与逝水中鳞皴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