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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美光芒,它们将随白发而来
在光滑的头壁,与成片的黑争锋、
械斗,直至拥抱。
赞美火焰,成全凝固的煤渣
一次次我躺在筛底,带着可辨的黑
被拣选出来, 送回炉膛
所剩不多了,我寄放在夏日的波涛和雷电
原谅我,仍旧鼠目寸光,仍旧不能
知白守黑,也不知忏悔。我本该
在清晨六点踏进那大殿
让每一个心念
经历阳光的检视
却一再延搁,看不清生存和此在。
四十岁,我必须举手,同意海德格尔:
时间是不存在的,死亡带来的虚无
多么微不足道------因为畏。我还没有积攒够
生存需要的辩护,也愧于求助“重临”和末世论。
过往的日子,我在意过皮肤上
细小的瑕疵,日子的黯淡,人性本质的恶
却忘记过问:内心是否已落满尘埃
说不上是耻辱, 方向感
还在缺失,经验干扰过我的判断。
曾经偏执、懒散和自弃
也曾用殷红的血滴,签下过契约
用漏斗称量过大海, 并偶有嗔怪之心
但决无坏账!我如此自负,至今
不曾向牛赊欠胃,向树梢预支风
也不惊慌于羞辱、重负和戕害
四十岁以前没有长出的翅膀
就让它回到躯体,回到
人们看不见的鸟巢。“真理是什么东西?”
让彼拉多继续嗤笑吧。而我将闭嘴
面对那瞬间来临,决不说出“请你稍稍停留。”
在所有悬搁的疑问解决之前
就这样多好,真好
紧紧地掖着。最后的去向
依然是,只能是:乘一根空心的芦苇
继续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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