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凶案的房子

事情已过去多年

后来我把自行车靠在墙边

这是冬天的最后一个下午

我带着我的全部血液和眼睛

事情已过去多年

我顺着楼梯往上爬的时候

像只笨拙的奶油馅饼

我猜想楼里死了多年的霉菌

这时感到了春天的血腥

一个男人在楼道中间打开门

有寻常的眼眶和黑色的髑髅

事情已过去多年

随着我爬上来的青草还是瑟瑟发抖

楼梯盘旋向上又向下

一部分在空气里消失不见

我身体里光滑的柚木扶手

不可思议的断裂声顺便捎来危险

楼顶平台就是出事现场

事情已过去多年

我也只是随便上来看看

作为一个潜在的杀人者或被杀者

我停在门上的手指

在十年前就会沾满血迹

但现在它们不过因寒冷而发白

事情已过去多年

我在楼顶和一只破澡盆谈了很久

事发当时目击过那个死掉的女人

“春天不过是一场血，

许多人也许会流得更多。”

它安详而得意洋洋，我微笑着

站了一会，然后用把柴刀

劈开它多嘴的脑袋

事情已过去多年

从一所房子到另一所房子

就这么简单

我下来的时候也许还用不着

再经过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