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晨的风中孩子如痴似醉,屏止呼吸
深夜,这个孩子将紧锁的小窗砍削
渴求和愤怒的木屑纷纷卷起
我把自己扔进一场命定的风雪
我把眼睛扔进雪地
仅仅因为任性,不负责任地
给自己刻出另一双眼睛,抑郁,迷离
看见鸟在绿光里飞去,手
真诚的游拌,在一个伏天的午后
一只楠木的蛹蜕出手的形状,接着是另一只
我的刻刀,木的卷花,石的飞屑
我创造过那么多形象,现在
它们醒来,喧闹着夺门而去,剩下我
一个人躺在秋日的庭院,蝉声消退的年代
当木雕的猫开始左右人的成长
当突如其来的爱情,最温柔又最伤人地离开
在被迎头痛击以前
在伤口还未成年以前,我已疲倦
我太弱小,这晚我拾不起这件工具
到什么时候,梨花如酒的晚上
我把忧伤的心脏掏出,它扑扑跳腾
像鱼在水中哭泣,面向一地月光
第一刀,仿佛远隔二十年
沸腾的伤口冒出童年的孤独
第二刀,缓缓割出一道梅花的笑颜
它泪流如血,在艺术的煎熬下彻夜沉默
它曾祈求生活,但生活是何等冷漠
啊,我怎样痛苦地发现
这颗心脏跳动,大地因此凝滞
在今夜我是这样适于雕琢
而我已失去我的刻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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