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羊的秘密

如何在一只羊的生命里剔除呼吸  

剔除咩咩的叫声  

首先要让羊放弃倔强的站立  

放弃对刀子的排斥  

其实，一只有洁白羊毛的羊  

并不是靠它的鼻子或肺呼吸  

它也不依靠温柔的嘴向人撒娇  

当一只羊躺在门板上  

当它咩咩叫着把自己的脖子引向刀子  

我才发现，一只羊就是一个秘密  

比如羊吐气若兰的呼吸  

比如羊似嗔若娇的叫声  

比如羊为所有草天生的谦卑  

其实，羊并不是白色的  

当它站在宽阔的大地上。  

其实，羊也不是绿色的  

当它默许一把刀子揭穿自己的谜底。  

其实，一只羊就是一个秘密  

这秘密更多的时候藏在一盆热辣辣的毛血旺中  

这也是一个秘密  

羊至死也没有供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