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嶓冢山已经被时光掩埋
可漾水没有消失
我说的河流从嶓冢山逶迤而来
经过大堡山就叫西汉水
一路向西,他或许还有别的名字
可我只说流经大堡山的那一段
如果河流是奔跑在时光中的大树
我只说那大树最末的根须
以及附着在这根须上的盐粒、马匹
和那生生不息的紫花苜蓿
那曾经兑换过丝绸和青铜的马匹
是西汉水最优秀的孩子
成群的马匹被紫花苜蓿淹没
又被西汉水和它充沛的盐份高高举起
红色的叫骅骝,黑色的叫骊或者骐
浅黑带白的叫骃,紫色的叫騟
黑毛黄嘴的叫騧,黄毛白点的叫骠
还有青白相杂的骓、骢
如今他们都隐藏在这些斑斓的文字背后
像蛰伏着的彩色的闪电
像西汉水隐藏在石头里的涛声
我寻找他,就得沿着悲壮溯流而上
经过一块块荒芜了的土地
经过一座座血腥的肉联厂
经过祖母浑浊的眼神和眼神深处的神秘闪电
我才能走到西汉水的源头走到浪花的中间
走到风和闪电中间
西汉水,那个手提鸟笼肩担苍鹰的人是谁
他为什么要在马群中间侧耳倾听又不停走动
他是驵侩还是伯乐?
那个手执长槊身穿铠甲的人又是谁
他为什么要带着浩浩荡荡的马群东进
又把思乡的阴魂托付西去的流水?
盛产水盐的是卤城埋藏箭簇的是祁山
随大军含泪西迁又在月光下悄悄返回故乡
是神秘失踪的西垂
西汉水,一路走来
风吹,草动,是得胜的军队在月光下凯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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