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后书


我的小绵羊:

今年的红枣不值一提,
好日子来了又走,嘴里的余味
却是干涩、清苦的。

相比含你柔软的指尖在口中,
所有的甘美都是化学物质的
短暂骗局,只有你的心
永远在遥遥忠诚地凝视我,
像黑夜中孤独的红灯笼,
怜爱地照亮我无能的游荡,
从此地到另一地,如酒醉的黑瞎子
蹒跚在收获后的田垄。

没有一次收获是为了我,这是
这个世界的定律,我闲散了太久,
像粗糙的漆面,逐渐从
貌似华美的装饰上剥落。
离开我,那些虚伪的东西
也在对你露出真面吗?

梦里我还和你在一起,
你眉头如新月,
笑如流云,快乐像蚊子
在我们身边挥之不去,
而我也想像蚊子一般
对你嗡嗡叫啊,吸附你
如窃取你的生命。

可即便如此,我们也再不能
直视彼此的眼睛。曾经的挥霍
如今似麻醉针,深深注入
我的太阳穴,我痛苦地尖叫,
随后麻木地任人宰烹。
回忆是轻浮的,却又藏着
繁重的痛苦,如阳光照耀着窗台,
而窗台随时会塌陷......

下雨时我才想起,你那儿已
屡经积雪。有时我们偏爱它
永不融化,可第二天它就消失无踪。
我想分手不过是一次降雪,
没想到雪化以后,
天气还这么冷。我有时竟害怕
虽然身在回归线内,
或许我注定是住在冬天的人。

祝你好,如果起风,
就撑开伞飞一会儿。

你的大鹅骑手与小飞侠


作者
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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