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电

多年后还记得那麻酥酥的感觉

像空气中猛然窜出的一团火苗

还没划火柴

它就自己烧起来了 

那时我想像你驾驶着疾驰的汽车 

从我身上呼啸着碾过

仅仅是一场抽象的事故

却被演绎得如此具体

我甚至听见黑暗中骨折的声音

酒精的酵母逸散成风的絮语

让麻醉的夜晚浓稠完美

逐渐升高的温度，改变了一条河流的走向

是我而不是你

醉倒在火焰、星光、霓虹灯里 

遥远的起伏里有我向往的呼吸

或许今夜只是被命运捉弄的某个瞬间

或许比一生还要久远

渐收渐紧的电话线

几乎就是一股引火上身的绳

我们只能选择这样一种结实而缠绕的直叙方式

将对方捆紧

一阵颤栗，一阵麻醉 

一个疼痛的瞬间

我辨认出了那摧毁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