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奔跑的马,不是马,是等待撒开四蹄的小兽
尚未淌出音符的琴,不是琴,是等待奏响的铁匣子
换一种说法,没有马,再辽阔的草原也只是一片荒凉
没有弹奏的手,再贵重的琴也是压抑的
而我还在怀疑,那匹突然闯入的马,能否唤醒沉睡已久的草原
它撒开的四蹄,能不能让草原跟着它撒一回野
我是欣羡的,它的每一次跃起,似乎要把天空放低
而每一次落地,又似乎要让所有草重新生长一遍
它这样蜻蜓点水般掠过,是担心那些草承受不了全部重量吧?
不知是为了打消我的顾虑,还是要平衡某种耻辱感
它越跑越快,在草与草之间,几乎要飞起来了
它看起来不像要突破,更像是要上升,或者是去赶赴一个危险的游戏
也许它这样孤注一掷全力以赴,仅仅
是为了将身体里埋藏了几十年的地雷,在这片孤独的绿色水域上引爆
而当这绝望而执着地奔跑,最终不得不驯服于那根命中的缰绳而垂下头去
整个草原站起来了――
仿佛为了确证,又仿佛为了感恩:
你来了?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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