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豹子醒来,在衣服下蠕动
它蹲着的姿势略微前倾,似乎随时会一跃而起
奔跑。凡有幸见识其速度
和野性之美者,无不在深夜进行
一个同样的仪式,他们向上托举的手
和庄严下垂的眼睑
都在向神秘致敬。被俘于,猫科动物的温顺
那些沸腾的熔浆,全归顺于一张狐狸的脸
让露宿的人想抚摸,取暖于它光滑的皮毛。将生死爱欲
揉成静谧的荷塘入梦
当猎人的酣声四起,它却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蠢蠢欲动
而偶尔的假寐,其实正在将衣服外的目光一一扼杀
那些饥饿的,安详的,温顺的,审判的,灼烧的
哪一种不曾在它面前匍匐?多年的深居简出
练就狂风骤雨也无法撼动其
稳据某个制高点上眺望的安详
-----不长啸,不尖叫,不喘吟,不叹息
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激情。无可掠夺。因为被压缩而降低了沸点
有时候征服整个世界,只需要点燃,一部分人血管里的血
用一波接一波的汹涌,来迎接豹子抖落一身尘埃
出山。直到草木变低,山峦消失
而山谷的回音正声声摧毁渴意:豹子,豹子,今夜安否?
有目共睹:你和这个世界互为猎物和猎手,世界却在你面前俯下身来
PoemWiki 评分
暂无评论 写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