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哀

多么悲哀，我不能把O想象成

正在泄露秘密的天空，我甚至不能

把它当成老渔民面前那张破败的渔网

它也不是罗丹精瘦的浪子，全身后倾

唇定住了那阵竭尽全力的叫喊

V也不可能是那个刚刚上任的

乡纪检科员，尽管我多么喜爱

他脸上竭力抑制的洋洋自得

我再也不能像布恩地亚少校那样

把自己埋藏进一个有望远镜屋子里

在突然的一天从望远镜中冲出屋子

说：地球是圆的，像桔子一样

这是多么悲哀——

我拧开水龙头就会有水

冲进我的水池；按下一个开关

光亮就会侵占我的屋子；还有我不认识的

毒药的罐子里，随时会点燃的火

我不信任它们，但它们得意洋洋地为我

烹饪食品——这是多么悲哀

我站在屋子里，是它们中

最不确定的一员：

不是圆的，不发光，不会点燃，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