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者回忆录

你知道

如果我们去山野里看星星

太阳落下和月亮升起来之间

足够我们挽起裤腿

蹚过多少条铺满鹅卵石的溪流吗

你没问过我水有多深，我也不会告诉你

那里淹没过多少次我自己

你看见山雀飞出我的胸膛，奔马

在我眼里踏起的尘烟吗

角斗场搭建完毕

你要收集谁的血当作胜利的标记

来吧，我准备好了

单打独斗向来是我的强项

直到一股巨大的眩晕不由分说地碾过

不真切的回想、未结痂的伤口和明天

不晴不雨的早上

也碾过我

这下你满意了，无论如何

我都是溃败的

学不会将喜悦慢慢收拢

也拉不住命运不回头的风

天色不早了

任何异响都足以让我们肝肠寸断

而愉快的沉默是很吸引人的

于是我学会了如何

从一捧花的视角观察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