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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过南边那座半透膜样的门,打开
是市井的呼吸。海淀路
听得懂头发的自勉,看得见
唇后暗藏的涎。每晚,年轻的小分子们
从半透膜门里溢出。海淀路
笑着欢迎,用干瘪成一串红色房屋的手臂
拥抱儿女高浓度的身体
今天我们在键盘里写诗。在墙上
封存遗址。我们在海淀路,举起
那些柔嫩到遇见阳春水也只能客气一笑的手
指一指近到熟人都在展品里的"现代史"
便不再熟知监狱夹层里的无名诗、破败后
又重修起的庙宇。但海淀路宽容一切
也不知这样,重复了几轮观看的姿态
她最年幼的孩子们正像哥哥姐姐们一样
为她挑花,再绣一层新衣
孩子,从前你总嫌她破败。
你在中成大厦门口,
推搡大货扬起的灰尘
在翅客门前那条娘娘庙胡同里,
用年轻的烧烤味舌头
把玩其名。你将你睡着的床铺
戏称为二十万元的海淀区豪宅,在上面
每晚做关于未来的梦。是这样的,你终于
跃入了这座高墙,海淀路身上的往事
也成了你的家乡史。你嚼着它们
走过新砌好的青砖墙,玻璃块在其中闪亮
折射让砖孔也具备视力:红房子
变作彩色的历史,当你路过
或也可成一遗迹。人
代代都年幼,玻璃的视线
会因老而混浊。海淀路
在小商铺的闲言碎语和霓虹灯中
延续生命,困了,就倚着它鬓发斑白的老友
聊燕来燕去的事。这些事
像年轻的小分子们干杯时的啤酒泡一样
味道仍然清脆可人。每年春天
候鸟飞回未名湖,太阳攒动花朵
海淀路的儿女,也靠住墙边
一春复一春年幼地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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